作为巴黎的地标之一，散布在城市各处的Wallace喷泉一直是居民休闲和游客拍照的好去处。尽管在最初设计的时候，Wallace喷泉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提供洁净的饮用水，但是跟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忽视了这项功能。巴黎政府将在喷泉上安装喷雾系统，以用来降低城市温度，这也是该城市抵抗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对策中的重要一步。大约50座城市喷泉会近期配备喷雾装置，巴黎希望能够通过在喷泉中安装喷雾系统这一方式，给Wallace喷泉带来新的生机。而则二继续就这一议题，进行深入探讨。当极端高温天气在城市中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严重影响了城市居民的健康和生活品质。因此，一些城市设立了“高温响应与缓解”办公室，以针对此问题作出改善。这篇文章通过对全美最热城市凤凰城“热响应和缓解”办公室负责人大卫-洪都拉的采访，讨论了其他城市是否有必要设立热响应办公室、在热响应中城市需要承担的责任及智慧城市在响应过程中的作用与应用三个问题。
图一、Musée卡纳瓦莱博物馆外的Wallace喷泉，该博物馆致力于展示巴黎的历史。今年饮水喷泉雕塑迎来了150周年庆。图：Joséphine Brueder
150年前，当Richard Wallace的绿色铁铸喷泉首次在巴黎落成时，人们成群结队涌向喷泉去寻找免费和洁净的饮用水，现在，这些喷泉的最初用途已经非常大程度上被它们作为巴黎风景的美学魅力给掩盖。尽管喷泉会在温暖的月份里持续不断地释放出可以饮用的涓涓细流，但是基本上没有人会去真正使用它。
大约50座Wallace喷泉（占城市喷泉总数的一半）将很快配备定期喷出柔和水雾小型喷嘴。这样的设计也是巴黎应对气候变化计划一部分，同时也让居民为更长和更强烈的热浪来袭做更好的准备。通过满足城市最迫切的功能需求的方式，延续巴黎的喷泉遗产。
“巴黎人对于喷泉的使用并不充分，这些喷泉通常不被认为是可供饮用的喷泉”负责分配城市水资源的副市长兼Eau de Paris的总裁Dan Lert说。“加入喷雾这一项新功能将赋予这一特殊遗产新的生命力，特别是因为巴黎现在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气候变化。”
图二、让我们来提前预览喷泉的喷雾功能的样子。这座喷泉位于巴黎南部14区蒙特苏里斯水库从今年夏天开始，所有具有喷雾功能的喷泉将出现在公共场所。图：Christophe Charnay
十英尺高的喷泉已然成为巴黎的代名词，它们深绿的颜色映衬着巴黎的长凳，莫里斯广告柱和旧报亭。这些喷泉由四个代表着善良、简单、慈善和清醒的女性雕像支撑，它们散布在首都的各个地方，包括协和广场(Place de la Concorde),圣心大教堂(Sacre-Coeur basilica)和拉丁区的圣米歇尔广场(Place Saint-Michel)附近。
如果你在温暖的五月去参观几座Wallace喷泉，你会发现，人们基本上忽视了它们的饮用功能。喷泉的水是凉的，尽管带有一点金属味。不过，比起直接饮用喷泉水，当地人更有可能是在咖啡馆里要一杯自来水，而游客则倾向于把喷泉主要作为一个拍照的机会。
这座城市希望这样的情况在今年的夏天会有所改善。未来几个月，六座Wallace喷泉将会配备喷雾功能，并将会在2024年巴黎举办夏季奥运会的时候全面投入到正常的使用中。喷雾的喷头将会隐藏在四个女神像的顶部，从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每隔四分钟释放一次水雾。位于巴黎东北部的贝尔维尔公园（Bellville ）的一座喷泉将会有一个能够直接进行手动喷水的按钮方便游客自行操作。
作为让居民在炎热天气中保持凉爽的一系列措施中的一环，这项喷雾功能是由Eau de Paris设计的。到2024年，巴黎还将安装50个饮用喷雾双重功能的现代喷泉，其中一些将会放置在重要的奥运场馆周围。它们将会对巴黎多样化的可饮用喷泉系列起到非常好的推动作用，其中还包括一些不为人知的气泡水种类。
巴黎已拥有几个更大规模的喷雾区域，包括在夏季“Paris Plages”城市沙滩活动期间沿塞纳河装备的高架喷雾系统。其他高流量区域比如Repunlique Plaza和Les Halles商业中心附近的Nelson Mandale花园也配有地面喷雾系统。但是经过改造后的Wallace喷泉标志着巴黎在改造其历史建筑方面迈出的新的一步，这也是巴黎应对气候变化战略的重要一步。
图四、曼德拉花园的喷洒的薄雾让巴黎人保持凉爽。图：Lily FRANEY
长期以来，艺术家们利用水的力量和快速的特性将水融入到他们的作品中。但随着城市寻求适应更高的温度，他们也在思考怎么样通过利用现有设施更好地发挥水的冷却降温的特性。去年夏天，纽约拉盛草原-科罗纳公园（Flushing Meadows-Corona）脚下的一个水池40年来第一次出现水流，它变成了一个迷雾花园。通过Art Deco（装饰艺术）的形式，人们通过迷雾公园的形式向早期在这个公园举办的世界博览会的致敬。
欧洲委员会联合研究中心负责城市高温问题的项目官员Giulia Ulpiani称：“喷雾系统拥有的不仅仅只是建筑价值。在过去五年的时间里，我们开始在更多的城市环境中去使用它。使用喷水系统的解决方案不仅在提供冷却降温潜力方面很有效，也是另一种对抗气候巨变带来的负面影响的方法。”
Wallace喷泉的名字来源于他们的赞助人Richard Wallace，一位在巴黎长大的英国贵族的私生子。他在普法战争包围巴黎的几周前继承了他父亲的财产。当Wallace留在他的Bagatelle城堡里照看家族的艺术收藏时，他对首都围困期间民众的痛苦深感不安，资助了救护车并分发食品券。
围城破坏了大部分城市的供水系统，导致贫困社区无法获取干净的饮用水。因为可用的饮用水不能轻易获得，这迫使许多人转向更便宜的选择，比如啤酒和葡萄酒。此时，Wallace发现了另一个可通过他的财富向社会提供公共资源的机会，他开始画饮用喷泉的草图。
Wallace喷泉协会主席Barbara Lambesis说：“Wallace是一个真正的艺术爱好者，真心相信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从和美好事物的互动中受益。”该协会致力于提高人类对于喷泉的关注与认知。“他希望这些喷泉不单单是水龙头，还能体现人类的美德和更好的一面”。
图六、1914年6月，巴黎热浪袭人，路人在Wallace喷泉旁饮水。图：Branger
Wallace喜欢文艺复兴时期的主题和古典神话，他不仅把女神像，还将海蛇，贝壳和波塞冬的三叉戟融入到他的喷泉中。为了确认和保证喷泉只能供人类使用，水池被抬高以防狗的靠近，而女像柱的设计则是为避免马匹把嘴伸进喷泉。
他将图纸交给了他的朋友——雕塑家Charles-Auguste Lebourg。尽管现在大型的女像柱模型占据了喷泉的主导地位，但也有壁挂式和小型站立式的版本。喷泉是由相对便宜的铸铁制成的，因为由市政府来安装和维护，它也作为一个早期公私合作的例子。
图七、五颜六色的Wallace喷泉散布在巴黎各处，包括这座位于东部十三区的黄色喷泉。图：Joséphine Brueder
在1872年，Wallace向巴黎交付了50座喷泉。后来，喷泉的数量增加到了108座，有一些喷泉被漆成黄色、粉色或者红色点缀在外围社区。作为Wallace喷泉150周年纪念日的一部分，巴黎计划9月在香榭丽舍大道举办一场展览，并在上个月卡纳瓦莱博物馆(Carnavalet Museum)的花园放置了喷泉模型。
副市长Taïeb说：“这些（喷泉）不是没有活力的物体，相反，它们也能成为一种审视过去痕迹和一种以不同角度观察巴黎的方式。”
对饮用喷泉的重新关注，可能是巴黎鼓励人们远离一次性塑料瓶的机会。目前，在巴黎街头，我们很少看到巴黎人会携带可重复使用的水瓶。此外，政府工作人员们也正在与企业合作，尝试为任何经过门口的人们提供免费的饮用水。
Lambesis说：“Wallace喷泉是巴黎景观的一部分，它们不仅需要被保存和保护，人们也必须了解到，使用和饮用这些喷泉是安全的”
高温并不仅仅是应急管理、无家可归者管理或基础设施管理的问题。凤凰城新的高温响应和缓解办公室主任大卫洪都拉接受Smart Cities Dive采访旨在说明这一点。
全球范围的领导人均越来越认识到极端高温的危害是一种严重的气候危害：西班牙塞维利亚市长本周宣布了对热浪进行命名和分类的计划，塞拉利昂的弗里敦本周也宣布，其将成为第一个正式任命热监控官员的非洲城市，而此前其他一些全世界城市也进行了类似任命。
凤凰城是全美最热的城市之一。到去年 10 月，这座亚利桑那州的首府城市在一个日历年内最高温度为三位数天数的记录共143天。为了减轻高温对其居民的健康和生活品质的影响，该市政府本月成立了高温响应和缓解办公室，并聘请了气候和健康科学家，即兼任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教授的大卫-洪都拉领导该办公室。而此前亚利桑那州立大学与该市在缓解高温危害，包括试行凉爽的路面和研究城市热岛不公平现象等课题中一直在努力合作，是其重要的合作伙伴。
洪都拉本月正式入职，并在进入新职位一周多的时间点接受了 Smart Cities Dive 的采访。为使行文简洁和清晰，下文对采访略做编辑。
Smart Cities Dive ：您是否认为其他城市会根据它们面临的其他特定极端天气或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影响增加此类职位，或开发其他职位？
大卫-洪都拉：关于热度的危害，我怀疑迈阿密办公室（成立热响应和缓解工作室）的公告和此前雅典、希腊办公室的公告会产生一些涟漪效应……因此我怀疑我们会看到其他一些有意愿的城市进行尝试。但当然，我们不知道这些办公室和人员的安排会有多么有效，因为以前从未尝试过；而且我们也知道，并非所有城市都有资源来做这样的事情，比如美国大多数小政府、小城镇现在可能没办法做到这一点。所以我认为我们会看到一些苗头，但如果有聚焦极端热天气的职位的新浪潮出现，我会感到惊讶。我认为我们会看到的更多的是澄清——这是我们在学术上一直在争论的事情——争论在各级政府中谁承担与热量有关的责任。我们已看到、观察和听到人们在公开会议和利益相关者会议等中直接谈论它。最后，我认为现在大多数市政府对供暖的责任是不愿承担，而且是模棱两可的，我认为凤凰城在某一些程度上也是如此。在其他项目的支持下，我们在可持续发展办公室的热能方面发挥了出色的领导作用。但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领导者个人的领导力和远见，如果我们大家都认为热天气是重要危害，那么对问责制和责任采取更加制度化的方法将很重要。
我不知道将高温单独考虑是不是合理，但我认为高温有点与众不同：因为它不太适应于现有的管理结构，且会导致一些其他危害。例如，我认为洪水管理、雨水管理通常在市政府或下级政府中有一个明确的责任者，比如有一个专门的防洪部门，负责雨水管理；对空气污染，全国各地的司法管辖区都有专门处理该危害的部门或办公室。
而当面对更复杂的长期挑战如干旱、海平面上升、高温时，如何管理就变成了难题。我们从始至终在努力证明城市过热显然不单单是一个应急管理问题，也不单单是一个市民服务的问题，甚至不单单是一个基础设施问题——这些单位中的任何一个都很难尝试管理它。而且我认为市政府中没有人，至少在凤凰城没有，在实际上有责任保证我们在热管理方面做得更好。
有时我和我的同事想知道现在美国是否正处于热管理的转折点：就像我们在 50 年前在清洁空气法案通过之前进行的空气质量管理，或者在几十年前在各种机构和机构进行洪水管理时那样。
Smart Cities Dive ：我知道您是说城市过热问题并没有完全纳入任何一个城市办公室或职位或联邦立法中。那么您认为在城市层面能轻松实现哪些目标，哪些事情可以在区域、州和国家层面进行？
大卫-洪都拉：实际上，我对在城市层面能轻松实现的目标非常乐观：我们已将学术界的许多热点工作引入城市管理，并与城市管理者进行合作。因我们认为城市的管理者在这样的领域确实承担了很多责任，也有很多进行改变的机会。比如当我们想要评估和管理当地或区域气候时，以及评估全球规模的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与当地驱动的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之间的区别时：我们大家都知道协调全球减排政策是十分艰难的——因气候变化的本质问题往往被低估或忽视。可以说城市并没有决定全球气候管理的权力，但他们能够掌控当地气候的管理。因为在过去的 50、60、70、80、100 年里，土地利用变化一直是大多数美国城市气温变化的主要驱动因素，这取决于我们所处的阶段，而土地利用的变化是由市政厅做出的规划和开发、许可、分区等决定所驱动的。所以从这个方面来看，近年来市政府的决策对当地气候的影响非常重要。
Smart Cities Dive ：在智慧城市领域，有些人认为智能意味着高科技为基础的解决方案，而有些人认为不那么浮华、更基本的解决方案会有所作为。当谈到热响应时，您预计可能的困难是什么？
大卫-洪都拉：我认为我们谈话的出发点是：公共卫生界坚信所有与高温有关的死亡都是可以预防的，大多数与高温有关的疾病也可能是可以预防的。因此，当您谈论可能实现的目标时，我认为是努力消除与高温有关的死亡和疾病，当然，从长远来看，这是我们的指路明灯。为此有很多工作要做，其中一些与高温和其他有关，另一些仅与高温有关。比如提供基本的社会服务、食物、水、住所、戒毒和戒酒服务、职业培训、扫盲计划——这些对于减少与热相关的问题以及与别的环境危害相关的问题都非常重要。
我们提出的这些阻止与高温有关的死亡的许多工具和策略都不是可以称为“特别高科技”或“精心设计”的。我们只需要在在人们需要的地方及时供水，在人们需要的地方及时提供遮荫，确保他们能够使用公共交通工具，也能及时、经常以低廉的费用或免费获得戒毒和戒酒康复服务的预约。如果有人致力于思考这样一些问题并尝试优化咱们提供这些服务的方式，那么我们很快就能够实现所有这些工作。这就是我认为的一个管理城市中令人兴奋的角色。
至少在不久的将来，我认为对我们办公室来说，运营一个智慧城市说明我们在降低城市温度的过程中具有真正的战略意义。夏天我们派志愿者去哪里分发生活资源，个人会使用哪些指标来衡量我们的进度？
而“智能”是指导我们在社区中实施低技术、非常切实可行的方法。我们也许会拥有一些令人兴奋的高科技选择，也许我们会称它们为“中等技术”。
例如，我们从始至终在思考，为什么我们的房屋如此炎热，以至于人们正在死去，却没有人知道这一点。相似地，我们不希望火灾发生，因此在建筑物里安装了烟雾探测器，以了解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了火灾，并让消防部门赶到那里，并将人们救出。
可以说，现在已经存在许多对热量进行监控的技术。数以万计的人拥有智能恒温器；还有很多很多家庭通过 WiFi ，当家里太热时，可以讲将温度传感器的结果传输到云端并向朋友、家人、邻居发送警报。
因此我们不需要一个全新的发明，我们只需要将当前的技术提供给需要它的人，关于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还有很多有趣的问题。而我们完全同意：我们不一定做好了马上推出类似的东西的准备，但我们早晚能做到。最后，希望洪都拉和他的办公室的努力意味着有人已经在真正专注于探索这条道路和其他与热反馈相关的道路，并弄清楚应当如何测试、如何实施以及怎么来实现控制城市热量这一与智慧城市息息相关的命题。
